阿鹤

【POI】【RF】漫长的婚约【02】

漫长的婚约AU还真的被我写的很漫长...

此文慢热!

人名记的很痛苦系列

Chapter2

1920年6月,哈罗德收到一封修女的信。说是雷恩医院有一个病人想要见他,哈罗德便让叔叔送他去了医院。

1917年1月,这位病人在索姆河前线见过约翰。

 

“这张照片是1912年8月的,我那个时候还是个美男子对吧。”那位男士从盒子里拿出一张又一张地相片,始终说着与约翰不相关的事情,饶是哈罗德性子温吞,也不免开始烦躁起来,他略急促地开口:“请您告诉我马涅克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
“1917年1月,我奉命押解5个死刑犯到前线。”

“他是其中之一吗...”

“嗯,”男人皱着眉,似乎在很困难地回忆着,“是的,我押着他们到最前线的一个战壕...士兵和监狱的囚犯在等着我们,就在荒废的墓园旁边...”

 

一个军官总是看不顺眼巴斯托什的德国军靴,不满的开口:“你穿着这个是想要干什么。”“我在等...”巴斯托什按了按伤口。

“等什么?!”六个苏一边让军医包扎一边嚷嚷,“庞卡莱总统特赦吗?!那你有的等了!”原本安静的墓园被他这么一闹惊起一些乌鸦,听来更让人心烦。

“他会签署的...”巴斯托什小声嘟囔。

矢车菊从军医的行囊里偷偷拿出了那把枪,他有些亟不可待了,他怎么还不能死,他想他了,他的欧米伽。矢车菊不止一次地想,如果就这么死了,是不是有些太冤枉了,可是他想要见哈罗德,哪怕只有尸体陪着他。没有人注意到矢车菊的动作,大男孩玩着墙上的滚轮,听着安热颓败的自言自语。

“我根本不该被判死刑。”安热抹了一把嘴,他刚刚梦到蒂娜了,温软的身子一睁眼只剩下泛着臭味的泥巴,换谁都会心情不好的,“我是科西嘉人,不是法国人!”

矢车菊吹了一下枪管,弹壳弹到了一个士官的头盔上,军医的助手面色不善地在士官发怒前没收的枪,还狠狠地瞪了矢车菊一眼。士官有些不高兴,站起来准备要轮一拳头,巴斯托什嗫了口烟:“随他去,让他发泄一下就好了。”

大男孩看军官又坐下来了,不满地抿起了嘴唇,他想快点回家。

“军医,好了吗?”

“好了,寒冷的天气救了他,如果是在夏天,坏疽能要了他的命。”军医皱紧了眉头,现在每个人手心的伤口都有不同程度的感染,最严重的的...

 

“那马涅克呢?”哈罗德顾不上什么礼仪了,他只知道约翰的手受伤了,肯定很疼。心脏像是被针扎一样疼,细密的伤口渗着血,带着约翰的体温,“他的伤口很痛吧。”

“两只指头被切除了,”男人挑了一下眉,满不在乎的模样让哈罗德更是难受,“反正他也没什么感觉。”男人看着哈罗德垂下来的脑袋,赶紧转移了话题。“我押着他们去了一个叫做‘宾格黄昏’的战壕...”

 

“滚你妈的蛋!”上士看着男人又带着这么些人来,气得跳脚,“你们就不能自行解决吗!押解这种人在路上,踢他们的屁股让他们快点跑啊你个头猪!”

“抱歉长官,我只是奉命把这5个犯人交给你,剩下的与我无关。”

“那我就告诉你!我奉的命!是把他们丢过铁丝网在我军与敌军间的无人区等死!蠢货!”连长看着男人气不打一处来,“这就是我的混账命令,中士!”

“其实我们跟对面已经是休战状态了上士...”

“嫌本区不够安静想要来一炮是吗!他妈的让狗屎弹在我们脸上!”上士撞开了门离开了,大部分的人都松了一口气,庆幸自己不用这么快进入死神的魔爪,而矢车菊的眼睛暗了下来,他想要回家,如果还不能如愿,他就抢一把枪冲出去。

 

“喝汤了!”炊事兵拎着一桶不知道什么配料的东西进来,门一开外面的冷气灌了进来,让大家都瑟缩成一团,“你们真幸运,还是热的!”

炊事兵兴冲冲地嘟囔,他并没有对这些可怜人拳脚相向,战俘都不能随意对待呢,更何况是这些犯了错误的兄弟战友们:“里面有甜菜,茴香...”他突然看到了一双绿眼睛,高耸的颧骨因为战争瘦的更明显了,他蹲了下来,“小伙子,你想吃点什么?”看在老天的份上,他看上去甚至都不够20岁。

“一大杯热巧克力外加蜂蜜面包。”矢车菊想到以前跟哈罗德在一起的日子了,他其实只是带着点幻想和怀念的,哈罗德会做柠檬茶酱,和记忆里母亲的奶油柠檬派的味道很像,多了股茶香味,那是哈罗德的味道。

“我就是要杀爹宰娘我也会给你弄来。”炊事兵郑重地点了一下脑袋,“中尉行吗?”他这么一出口旁边那些死刑犯也帮腔。中尉不耐烦地答应,接过勺子继续分发汤。

矢车菊这一瞬间觉得哈罗德就在自己身边。软软的身子陷进被子里,脖颈下垫着是自己的胳膊,哈罗德的房间有很多猫,还有一只狗。收养哈罗德的叔婶在厨房做菜,似乎是苹果派的味道,而窗没关严,透过柠檬的香气,他一会还要翻窗出去,不能惊动任何人...

“别担心他搞不定,”中尉说道,“这可是塞莱斯坦·普,人称厨房海盗。”阿尔法的模样都十分好看,棱角分明,危险又美丽,估计矢车菊也是这比较养眼的风景了,如今这么一折腾,倒生出点可怜。

15分钟之后塞莱斯坦就回来了,来自盖朗德的咸黄油和薰衣草蜜,还有一杯尼日尔的热巧克力。矢车菊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,只能感激的大口吃掉。

“我说矢车菊,你没人可以写信的吗,你不是有个未婚夫吗?”中尉笑着问,这却没引起矢车菊的注意,他太饿了,需要填饱肚子。

“马蒂尔德。”巴斯托什接话,这个名字让矢车菊立马抬起了头,“他未婚夫叫马蒂尔德。”

“对,马蒂尔德。”矢车菊勾起一抹笑,让所有人都很嫉妒的那种,“我能听见他的心跳,就像摩斯电码...”

“我们就要结婚了。”大男孩眨了眨那双翠色的眼睛,外面的太阳刚刚升起来,他的眼睛镀上了一层瑰丽的金色,“多亏判了死刑,不然就要等到战争结束了。”他第一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,他不能够再等了。说到这个,大家都沉默了,投给他一个无奈地苦笑。

“处决后,我就可以马上回家了。”矢车菊说这句话的时候早就没了对于死亡的恐惧,他只想快点见到他的欧米伽。

他在微笑,眼里有光。

 

“我最好不要告诉你接下来的事。”男人看了一眼哈罗德不安的手,沉吟道。

“我虽然脚跛,可我不是笨蛋,”哈罗德颤抖着手指,深吸了一口气,“告诉我接下来发生了什么。”

“我们在铁丝网上剪了洞,然后帮五个人穿上御寒的衣物,塞莱斯坦捐出了一只红色的羊毛手套,好保护你未婚夫的手....”

 

“离战区多远?”

“100米,丢手榴弹太远,用大炮又太近...更别说毒气了,每次都是我们自己先牺牲。”中尉跟在长官身边汇报。

“你觉得他们能逃过这一劫吗。”

“就算没炸成碎片也会被冻死饿死。”长官语速快的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,马上就开战了,谁还管你这几个囚犯的死活,“无论如何,德国佬都会笑开花。”

 

“一名下士拥抱了一下巴斯托什,那是戈尔德下士。”男人说道,“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战前就有交情。然后,他们就被丢到铁丝网的那头。”

“那天...那天早上,1月17号的早上...”哈罗德压抑不住手指的颤抖,“那天早上马涅克还活着吗...”

“一大早,法瓦就点了名,除了多尔多涅那个农夫,大家都到了...”

哈罗德听到这个整个人都松了,之前那口气憋在嗓子里,现在猛地咳嗽了起来。

“后来的我就不知道了,”男人沧桑的脸上刻满了对战争的麻木,“我回来的时候,写报告时心情很沉重...”

 

“你来的太早了吧,埃斯佩兰萨,英国人会来接应我们,叫什么来着?宾格黄昏?”男人看着坐在浴缸里剪胡子的指挥官,肥头大耳的,和那些骁勇的阿尔法完全相反,真是令人作呕,但是他还是毕恭毕敬地递出手里的报告。

“这是什么鬼玩意?”

“法沃里上尉签的交付犯人凭据,我放在这吗?”他想要把凭据放在桌子上,可是却被人直接夺了过去,接手不到一秒就扔在了水里。他张着嘴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指挥官还把纸张在水里按了按,墨迹溶掉了,只剩下一张湿漉漉的废纸搭在浴缸边上。“你还愣着干什么,你被升为陆军上士,明早出发前往孚日省。”

“指挥官,这让我不安...这趟旅程恐怕挥之不去,如鲠在喉。”

“那不正好,孚日省没有芥子毒气,还盛产薄荷糖...呵呵孚日牌薄荷糖,解散吧。”

 

男人从回忆中抬起脑袋,冲哈罗德说:“几个月后,我在索姆河战区受伤了,我又回到了夏尔多洛的一辆急症车上,遇到了一位宾格黄昏的下士,但他已经生命垂危。”

“他嘲笑我是不是良心不安了,的确是的,我每天都在受这样的煎熬,他又说我应该和他们一起留在宾格黄昏,这样就可以看到目睹刻大写M字的,挥舞的白内裤和低飞的信天翁...他之后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凿着我的心...”

“他真的提到了M字和信天翁吗?”哈罗德问道。

“是的,还有挥舞的白内裤,”男人笑了一下,他早就没了刚刚照片里那种光鲜的模样,笑起来眼角又好多皱纹,“好了这位先生,这里面有宾格黄昏的五个人要我转交给家人的东西,我的状况已经不允许我完成嘱托了。”

哈罗德随手拿起一封信,男人解释道:“这是多尔多涅的农民贝努瓦·诺特丹给他妻子的信件复本,离开宾格后,我寄了原件给她。”

“您是因为肺部吸入了毒气而住得院吗。”

“不是,是西班牙流感。”男人瞪圆了眼睛,不满哈罗德的反应,“怎么,这样的死法对您来说是不是不够壮烈。”

 

哈罗德拜别了雷恩医院的那名病患,好脾气的莱纳尔叔叔在门外抽了很久的烟了,他见到哈罗德出来想要去扶,顺便咕哝了几句小牢骚。

莱纳尔见哈罗德总是不说话,觉得刚刚的对话对他的侄子肯定打击很大,他搓了搓手开口:“马蒂尔德,要是你哭不出来,可以说说话,如果说不出来,那就什么都不要说...”

“有时一旦开了口,人就会开始哭,边哭边说更能讲出心里话,这就是我想说的。”

哈罗德的眼睛是酸酸涨涨的,但是他不会哭,不能哭。他不可以在一开始就示弱了,现在没有一条准确的讯息,只有一个破旧的铁盒,他没有见到约翰,他不能够认输。哈罗德打开箱子,看到了最顶上,那些人在墓地那里拍的照片。

他的约翰就坐在十字架底下,明明是黑白的照片,可是哈罗德恍惚间又看到那双翠绿色的眼睛,主会保佑他的,保佑他的约翰。哈罗德从来不信教,可是目前他把能做的都做了,只是希望约翰·马涅克可以平安。

他又看到了巴斯托什和那位叫做戈尔德的下士的一张合影,后面留了言:

“小路易,和维罗说我很想她,

  她不愿和我说话我很伤心,

  我看到了饼干,我们和好了,永别了朋友

  ——巴斯托什。”

 

“贝努瓦·诺特丹,1818号。

我知道好久没给你写信了,跟贝尔奈说我三月初把钱付清,他的肥料卖的太贵了,要等蔬菜都成熟了。

和巴普蒂斯说我是多么爱他。告诉他如果听妈妈的话就会万事大吉。她是我在这世上遇到的最好的人。

我爱你。

——贝努瓦。”

 

哈罗德又拿起笔,他要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,他又发现安热给蒂娜的东西,是一个漂亮的音乐表,紧接着压在最下面的是一块木牌,上面刻着——宾格黄昏。

他把木牌倚在了墙上,他则靠着右边躺了下来。哈罗德不止一次想过,约翰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偷偷翻上来,身上还带着霜雪的味道,或者是栗子香,睡在他身边,给他一个凛冽又温暖的怀抱,可是没有,他空着这个位置已经一年了...

风把窗子吹开了,像是约翰的声音。哈罗德躺在床上,自欺欺人地想,如果小熊在别人叫我吃完饭之前进来,那约翰就还活着。

门外响起了叩门声,哈罗德难过地回应:“我不饿。”

莱纳尔叔叔推开门,还没来得及讲话小熊就冲了进来扑到了哈罗德的床上。哈罗德难得地笑了,莱纳尔看他这样也说让他赶紧下来吃点东西。

“走吧,去吃饭。”他又催促了一会,“马蒂尔德快下来吃饭。”

“这就来。”哈罗德努力想要敛下嘴角的酒窝,可于事无补,他只好偷偷塞给约翰的小熊一些肉干。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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